弟弟上高中了,那根硬邦邦的阴茎还像初中时一样,总想让我用手帮他撸出
来。
不行,得立规矩了。
年级前一百?我的手会好好伺候他的阴茎,让他射个痛快。
年级前十?我的阴道,随时为他敞开,他想插多深、射多少都行。
这小子成绩像过山车,但有趣的是——他从来没掉出过前五十。
所以,他总能拿到「前五十」的奖励:跪在我面前,看我如何用唇舌让他阴
他盯着「前十」的终极目标,眼神像饿狼。而我,享受着他用成绩单换来的、
在我唇舌间失控颤抖的样子。
没办法,我的亲弟弟,他的阴茎和欲望,当然得由我这个姐姐来「宠」。
正文:
第一章:暖巢与藤蔓的初缠
(一)暖阳下的家
我叫苏晚,今年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正在一家设计工作室做助理。我有
个弟弟,苏晨,比我小四岁,今年夏天刚升入市重点高中——一中,成为一名高
一新生。我们家,就像冬日午后晒得蓬松温暖的棉被,每一个角落都浸透着一种
名为「幸福」的妥帖。
爸妈是大学同学,从青涩校园到柴米油盐,几十年过去,感情依旧好得像陈
年的酒,醇厚绵长。我爸苏建国,是市设计院的骨干工程师,性格沉稳如山,话
不多,却总能用行动让你感到安心。我妈叶婉,是市一中的语文老师,温柔知性,
说话轻声细语,像潺潺的溪流,总能抚平躁动。他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只有细
水长流的默契。饭桌上,爸爸会不动声色地把妈妈爱吃的清蒸鱼挪到她面前;妈
妈削好苹果,总会先递给爸爸最大最红的那一瓣;周末,他们雷打不动地一起看
场老电影,或者开车去近郊爬山,背影交织,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对我和苏晨,他们的爱更是毫无保留,也毫无偏颇。没有「重男轻女」的陈
旧,也没有「大的必须让着小的」的蛮横。他们信奉平等、尊重和沟通。我学画
画,苏晨学围棋,只要我们有兴趣,他们就全力支持。我高考失利躲在房间掉眼
泪,妈妈会端来温热的蜂蜜水,坐在床边轻声开导,告诉我人生是长跑;苏晨踢
球摔破了膝盖,爸爸会蹲下身,用碘伏小心翼翼地消毒,动作笨拙却充满疼惜,
嘴里还念叨着「男子汉,这点伤算什么」。
弟弟苏晨,从小就是我的小尾巴。我比他大四岁,在他眼里,姐姐大概就是
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我玩洋娃娃过家家,他就抱着他的变形金刚在旁边「咔咔」
变形,时不时「拯救」一下我的娃娃;我趴在书桌前写作业,他就搬个小板凳坐
在旁边,装模作样地拿着蜡笔画「抽象派」大作,还非要我点评;我学骑自行车
摔了跤,他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小脸皱成一团,用肉乎乎的小手给我擦眼泪,奶
声奶气地说:「姐姐不哭,晨晨呼呼,痛痛飞走!」
这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像一颗饱满的种子,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悄
然生根发芽。保护他、照顾他、看他无忧无虑地笑,成了我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
一种融入骨血的「姐姐」责任。爸妈的爱是普照大地的阳光,温暖而博大;而我
对苏晨的这份「宠」,则像悄然滋生的藤蔓,在阳光雨露下,缠绕得越来越紧,
越来越密。
(二)夏日的蝉鸣与懵懂的触碰(初中阶段)
苏晨上初中的那个夏天,格外漫长而燥热,窗外的蝉鸣声嘶力竭,仿佛要把
整个夏天都喊进喉咙里。苏晨的身体像吸足了水分的竹子,猛地拔高了一大截,
原本清亮的童音开始变得低沉沙哑,喉结也微微凸起,像一颗青涩的小果子。他
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空间,房间门不再总是大敞着,偶尔会锁上,在里面捣鼓些什
么。
暑假,爸妈被单位组织去南方参加一个为期一周的行业交流活动。家里只剩
下我和苏晨。
白天还好,我看看书,追追剧,苏晨则多半窝在他房间里打游戏,或者和同
学联机。空气里弥漫着少年人特有的汗味和空调的凉气。但到了晚上,尤其是夜
深人静的时候,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气氛,开始在空旷的房子里弥漫。
那天晚上,热浪依旧没有退去的意思。我穿着一条浅蓝色的棉质吊带睡裙,
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一部轻松搞笑的综艺,空调的冷风也吹不散心头的燥意。
苏晨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电脑屏幕幽蓝的光。起初,里面只有噼里啪啦的
键盘敲击声和他偶尔爆出的几句游戏术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夹杂着椅子轻微挪动的吱
呀声,隐隐约约地从门缝里飘了出来。那声音……很奇怪。不像运动后的喘息,
也不像生病难受的呻吟,带着一种……粘稠的、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又控制不
住泄露出来的感觉。
我的心跳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我像只
猫一样,踮着脚尖,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挪到他的房门口,小心翼翼地透过那
道窄窄的门缝往里窥视。
昏黄的台灯光线下,苏晨背对着门坐在电脑椅上。他穿着宽松的篮球背心和
运动短裤。让我血液瞬间凝固的是——他的裤子褪到了膝盖!一只手正握着他两
腿之间那个……已经初具规模、颜色深红、像一根倔强的小笋般直挺挺竖立起来
的器官,正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快速而有力的节奏,上下撸动着!
他微微仰着头,后颈的线条绷紧,眼睛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
片阴影。他的眉头微蹙,脸颊和耳朵都泛着不正常的、滚烫的潮红。嘴唇微微张
开,发出那种我刚刚听到的、压抑的、带着痛苦又似乎极度愉悦的闷哼声。汗水
顺着他光洁的额角滑落,滴在椅背上。
我的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像被丢进了滚烫的油锅,心脏在胸腔里疯狂
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我下意识地想立刻退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可
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一种巨大的震惊、羞耻,还有……一种难以
言喻的、混杂着好奇和……心疼的感觉,像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了我。
就在这时,苏晨的动作猛地变得急促而狂野,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弦绷到了
极致,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像是濒临崩溃又像是解脱般的低吼:「呃——!」
随即,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瞬间瘫软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胸膛剧烈起伏。我看到一股乳白色的、粘稠的液体,从他手里那东西的顶端猛地
喷射出来!大部分溅射在他自己平坦的小腹和运动短裤上,还有一些沾在了他握
着那东西的手指上。
他茫然地睁开眼,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脸上是一种极度满足后的空白和
……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他低头,看着自己一片狼藉的下身,那表情,像一只
不小心弄脏了自己、茫然无措又带着点委屈的小兽。
那一刻,我心里那点属于「姐姐」的保护欲和心疼,瞬间压倒了所有的震惊
和羞耻。鬼使神差地,我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苏晨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回头!当
看清门口站着的我时,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和极度的惊
恐!他手忙脚乱地想提裤子遮掩,动作慌乱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声音都变了
调,带着哭腔:「姐…姐!你…你怎么…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快出去!」
看着他窘迫得快要哭出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我反而奇异地镇
定了一些。我强压下心头的狂跳和脸上的热意,尽量用最平常、最镇定的语气,
甚至带着点姐姐特有的「嫌弃」口吻说:「慌什么?男孩子到这个年纪都这样,
正常生理现象。」我走过去,目光刻意避开他下身那片狼藉,从书桌上的纸巾盒
里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喏,擦擦。脏死了。」
苏晨低着头,脖子根都红透了,根本不敢看我,颤抖着手接过纸巾,胡乱地
擦拭着小腹和裤子上的白色黏液。但他显然毫无经验,动作笨拙又慌乱,反而把
那些黏糊糊的东西抹得到处都是,手上、纸巾上、甚至大腿上,一片狼藉,越擦
越脏。
「哎呀,笨死了!」我看着他这副狼狈又可怜的样子,心里那点「帮他」的
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我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也带着一种连
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近乎本能的纵容,「我来吧。」
我蹲下身,拿过他手里沾满黏液的纸巾。当我的指尖,隔着那层薄薄的、湿
透的纸巾,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那还半软着、湿漉漉、带着惊人热度的器官时,
我们俩的身体都同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苏晨更是像被电流击中,猛地倒吸一口
冷气,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身体下意识地想往后缩。
「别动!」我低声呵斥,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强迫自己不去
看他的脸,目光聚焦在他小腹那片还没擦干净的白浊上。指尖传来的触感无比清
晰——那东西虽然半软,但依旧温热、柔软中带着一种奇特的韧性和……生命力?
上面残留的黏液滑腻腻的,带着一种陌生的、淡淡的腥膻气味,在闷热的夏夜里
格外清晰。
我的脸烫得能煎鸡蛋,心跳快得几乎要窒息。但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尽量
轻柔地、仔细地,用干净的纸巾一点点擦拭掉他小腹、大腿根、以及那器官上残
留的污迹。每一次擦拭,指尖都能感受到那东西在我触碰下细微的颤动和它本身
散发出的惊人热度。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混合着汗味、少年体味和那
种特殊腥膻味的暧昧气息。
擦干净后,我迅速站起身,把脏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墙角的垃圾桶,动作快得
像在丢掉什么烫手山芋。我不敢看他,声音故作轻松却带着明显的紧绷:「好了,
脏死了,快去洗个澡!下次……注意点卫生,弄完自己收拾干净!」说完,我几
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房间,反手带上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才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双腿发
软,几乎站立不住。刚才做了什么?我居然……帮弟弟做了那种事?一种迟来的、
巨大的羞耻感和罪恶感像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将我淹没。脸颊滚烫,耳朵里嗡
嗡作响。
可是……心底深处,除了这滔天的羞耻,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
隐秘的悸动?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奇异的触感和热度。看着他刚才那副无助又舒
服到极致的样子,我竟然……并不觉得恶心?甚至……有一种「只有我能帮他」
的、扭曲的满足感?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脑海,吓得我猛地甩头,试图把它驱逐出去。我冲
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拼命冲洗着刚才触碰过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
直到皮肤发红发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皮肤,却浇不灭心头那股邪火和深深的恐
慌。
(三)藤蔓的滋长与「最后一次」的警告
有了那次事情,我和苏晨之间似乎多了一层看不见的、微妙的隔膜,又或者
……是一条隐秘的纽带?
苏晨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不再是纯粹的依赖和亲近,里面多了一
丝闪躲、羞赧,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更深层次的信任和……渴望?他不再
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在我房间进进出出,但偶尔,在只有我们俩在家的时候,
他会变得格外「黏人」。
他会磨磨蹭蹭地在我房间门口晃悠,欲言又止。或者,在我看电视的时候,
他会抱着抱枕,挨着我坐在沙发最边上,身体绷得紧紧的,眼神飘忽,手指无意
识地绞着抱枕角。
终于,在一个爸妈都加班的周五晚上,他像鼓足了毕生的勇气,蹭到我身边,
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脸颊红得能滴血:「姐…我…我有点难受…」
我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也跟着烧了起来。我板起脸,试
图用姐姐的威严压住这荒唐的局面:「苏晨!你羞不羞!自己解决去!」
苏晨瞬间像被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头垂得低低的,肩膀也垮了下来。他
没说话,只是那副委屈巴巴、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样子,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
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想到他一个人憋着难受的样子,想到他可能又会像上次
那样弄得一片狼藉……那句「我的弟弟我不宠谁宠呢」的魔咒,再次在心底响起。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几乎是咬着牙,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无奈和…
…一丝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纵容,低声警告他,「去你房间!把门关好!」
苏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星。他飞快地点头,像只得到骨头的
小狗,几乎是蹦跳着跑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推开他房门时,他正紧张地坐在
床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绞得指节发白。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气氛
暧昧得让人窒息。
「躺好。」我命令道,声音干涩。我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落在书桌的一角。
苏晨听话地躺下,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我走到床边,侧身坐下,尽量离他
远一点。目光不可避免地扫过他宽松运动裤的裆部——那里已经明显鼓起了一个
不小的包。
我的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我伸出手,隔着那层薄薄的棉质布料,轻轻覆
盖在那隆起的部位。入手的感觉是惊人的滚烫和坚硬!即使隔着裤子,也能清晰
地感受到那东西的轮廓、尺寸和……蓬勃的生命力。它在我掌心下,似乎还微微
跳动了一下。
苏晨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舒服的叹息,眼睛紧紧闭着,
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剧烈颤抖。
我咬咬牙,手指探进他的裤腰,摸索着,将他的内裤连同外裤一起,往下褪
了褪。那根已经完全勃起、颜色深红、青筋微显的年轻器官,再次毫无遮掩地暴
露在昏暗的灯光下。它比上次看到时似乎更粗壮了一些,直挺挺地指向天花板,
顶端分泌着晶莹的黏液,散发着浓烈的、属于青春期男孩的雄性气息。
我的呼吸一窒,脸上热浪翻滚。我移开目光,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握住
了它。
入手的感觉是惊人的!滚烫、坚硬、光滑中带着微微凸起的血管纹路,充满
了力量和一种原始的、蓬勃的生机。它在我掌心微微搏动,像一颗年轻的心脏。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羞耻、好奇和……一种掌控感的奇异情绪,在我心底滋
生。
我生涩地开始动作,模仿着记忆中他上次自己的动作,上下撸动。指尖的皮
肤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光滑表皮下的坚硬柱体,以及顶端龟头那更加敏感、滑腻的
触感。
「嗯……」苏晨的喘息声瞬间变得粗重起来,身体也不再僵硬,而是随着我
的动作微微起伏。他闭着眼,眉头舒展,脸上是一种混合着痛苦和极致愉悦的表
情,嘴唇微微张开,发出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呻吟。「姐…好舒服…再…再快点
…」
他的反应和呻吟,像羽毛一样搔刮着我的耳膜和神经。我的脸颊烫得厉害,
心跳如雷,但手上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加快、加重。我能感觉到它在我手里变得
更加坚硬、滚烫,尺寸似乎也胀大了一圈,顶端渗出的黏液更多了,润滑着我的
掌心,让动作更加顺畅,也带来一种滑腻的、令人心慌的触感。
房间里只剩下他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放开的喘息和呻吟声,以及我手掌与那
器官摩擦发出的细微「噗叽」声。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和那种特殊的
腥膻味。一种陌生的燥热感,竟然也从我的小腹深处悄然升起。
不知过了多久,苏晨的身体猛地绷紧,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脚趾都蜷缩起
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姐…我…我要…啊——!」
一股滚烫的、量多得惊人的白色液体,猛地喷射出来!大部分射在了他自己
的小腹和胸口,还有一些溅射到了我的手腕和睡裙的下摆上!那黏腻、温热、带
着浓烈腥味的触感,让我瞬间僵住了!
苏晨脱力般地瘫软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是极致满足后的空白和一种
虚脱般的放松。
而我,看着自己手腕和裙摆上那几点刺目的白浊,感受着那滑腻的触感和刺
鼻的气味,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和……一种身体深处被撩拨起的、陌
生的悸动,同时席卷了我。这感觉……太真实了!太……成人化了!和第一次懵
懂的「帮忙」完全不同!
苏晨缓过劲来,看到我手上的狼藉,脸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嗫嚅:
「对…对不起,姐…我…我没控制住…」他手忙脚乱地想找纸巾。
我推开他递过来的纸巾,几乎是冲出了他的房间,再次把自己关进洗手间,
用冷水拼命冲洗着手腕。冰冷的水流冲刷着皮肤,却冲不散心头那股邪火和深深
的恐慌,以及……指尖残留的、那年轻器官滚烫坚硬的触感记忆。
(四)习惯的陷阱与升学的「断舍离」(初中结束)
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似乎就变得顺理成章。那个暑假剩下的日子,以及后来
偶尔爸妈不在家的周末,这种隐秘的「帮忙」,成了我和苏晨之间心照不宣的
「秘密」。
苏晨似乎食髓知味,也对我产生了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依赖。他不再总
是需要我「发现」他的「难受」,而是会主动地、带着点羞涩和期待,在只有我
们俩的时候,蹭到我身边,小声说:「姐…我…我想……」或者更直接一点,
「姐…帮帮我…」
最初几次,我还会板着脸训斥他:「苏晨!你够了!自己弄去!」但看着他
瞬间黯淡下去、充满委屈和恳求的眼神,那句「我的弟弟我不宠谁宠呢」的魔咒
就会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无法呼吸。想到他一个人憋着难受的样子,想
到他可能控制不好弄得一团糟……我的心又软得一塌糊涂。
「最后一次!听见没有!」我总是这样警告他,然后半推半就地,在他瞬间
亮起来的、充满感激和渴望的目光中,走向他的房间,或者让他来我房间(前提
是锁好门)。
帮他弄的时候,我逐渐摸索出了一些「技巧」。我知道用什么样的速度和力
道他会更舒服,知道轻轻揉捏顶端那个圆润的头部会让他浑身战栗,知道在他快
要到达顶点时稍微放慢速度再突然加快,会让他崩溃得更加彻底。我甚至……会
刻意避开他的目光,但耳朵却无法屏蔽他越来越放得开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和喘
息。
「嗯…姐…好棒…就是那里…啊…用力…」
「姐…我要来了…啊…别停…」
「啊——!姐——!」
每一次,当他绷紧身体,发出那种濒临崩溃又极致满足的嘶吼,感受着他滚
烫的液体喷射而出,冲击着我的掌心甚至溅到我的皮肤上时,我的心情都复杂到
了极点。羞耻、不安、罪恶感像冰冷的潮水,但与此同时,一种……掌控着他快
乐源泉的奇异感觉,一种「看,只有我能让他这么舒服」的、扭曲的成就感,以
及一种被这年轻、旺盛的生命力所撩拨起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秘的悸动,
也会像藤蔓上的毒花,悄然绽放。
每次结束后,我都会用最严厉的语气警告他:「不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爸
妈!还有,自己也要注意节制!不能太频繁!对身体不好!」苏晨总是像只餍足
后无比温顺的小狗,红着脸用力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绝对信任、深深的依
恋和……一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占有欲。
这种隐秘的关系,像一张无形的藤网,将我们俩越缠越紧。它寄生在温暖的
家庭土壤里,汲取着姐弟情深的名义,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滋长,扭曲而旺
盛。我知道这不对,非常不对。可每一次,当苏晨用那种湿漉漉的、充满渴求的
眼神看着我时,那句「我的弟弟我不宠谁宠呢」,就成了我无法挣脱的枷锁。
初中时光,就在这种表面的平静和暗流涌动的隐秘中,悄然滑过。苏晨的身
体在快速发育,那东西在我手中的触感一次比一次更坚硬、更粗壮、更充满力量
感。而我,也在这种反复的「帮忙」中,身体深处那点陌生的悸动,似乎也…
…越来越清晰?
终于,中考结束。苏晨发挥出色,如愿考进了市里最好的高中——一中。拿
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全家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爸妈笑得合不拢嘴,张罗着要
好好庆祝。看着苏晨兴奋得发亮的眼睛,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和褪去不少稚气的脸
庞,我心里也充满了骄傲。我的弟弟,真棒。
然而,喜悦之余,一个念头也在我心中无比清晰:高中了!他不再是那个懵
在一个只有我们俩在家的下午,我把他叫到客厅,表情严肃。
「苏晨,」我看着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你考上高中了,是大孩子
了。以前……那些事,到此为止。以后,绝对不能再有了,听到没有?」
苏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和……失落?他张了张嘴,似
乎想说什么。
我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语气更加严厉:「这是最后一次警告!高中是新的开
始,你要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那种事……你自己能解决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
也得忍着!总之,不许再找我!更不许再提!要是让我知道你还存着这种心思
……」我顿了顿,想找个有威慑力的后果,却发现很难,「……我就告诉爸妈!」
苏晨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应了
一声:「……知道了,姐。」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情愿和委屈。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里其实也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终于…
…可以结束这扭曲的关系了。高中住校,见面的机会也少了,时间会冲淡一切。
我这样告诉自己。
(五)高中的压力与「奖励」的萌芽(高一开学后)
高中生活的序幕拉开,带来的不仅是荣耀,更是沉甸甸的压力。一中高手云
集,竞争激烈程度远超初中。苏晨开始了住校生活,只有周末才能回家。每次回
来,都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疲惫,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但眼神里也闪烁着不服输
的倔强和对知识的渴望。饭桌上,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更多的
是沉默地扒饭,或者偶尔抱怨几句难搞的物理题、堆积如山的作业。
爸妈心疼他,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炖汤补营养,嘘寒问暖,叮嘱他别太
拼,身体最重要。我也一样,帮他整理带回的脏衣服,收拾房间,在他熬夜复习
时默默端上一杯热牛奶。
一个普通的周五晚上,苏晨回来了。吃过晚饭,爸妈在客厅看一档纪录片。
苏晨则抱着几本厚厚的练习册,钻进了我的房间。
「姐,这几道数学题卡住了,帮我看看?」他指着练习册上画了红圈的题目,
眉头微蹙。
我大学学设计,但高中理科底子还在,辅导他高一数学还是没问题的。我拉
过椅子坐在他旁边,拿起笔,开始给他讲解思路。他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偶
尔提出疑问。
题目讲完,他合上练习册,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
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流声。他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眼神
飘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欲言又止。昏黄的台灯光线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下
巴的线条已经初显硬朗。
「怎么了?还有事?」我放下笔,看着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苏晨抬起头,眼神闪烁,脸颊微微泛红,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小声开
口,声音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混合着羞涩和试探的紧张:「姐…我…我想跟
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我故作轻松地问,心却提了起来。
「就是…关于…学习压力…」他声音更低了,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我,耳根
红得滴血,「一中…真的太卷了。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排名掉下去一点,就感
觉天要塌了似的。」
「嗯,我知道,竞争是挺激烈的。」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尽力就好,别
给自己太大压力。爸妈不也常说,身体最重要。」
「可是…姐…」苏晨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一种
急切和渴望,「我…我需要点动力!很大的动力!不然…我怕我坚持不住,会掉
队…」
「动力?」我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动力?爸妈的鼓励?老师的表扬?还是
…你自己想考个好大学的决心?」
「这些…都有点…不够具体。」苏晨的眼神亮了起来,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
试探,像在推销一个他自认为绝妙的主意,「姐…我们…我们定个『奖励制度』
好不好?就像…就像游戏里的成就系统!完成了就有实实在在的奖励!这样我学
起来才有奔头!」
「奖励制度?」我重复着,心里那点预感越来越清晰,「你想要什么奖励?
新球鞋?游戏机?还是…零花钱?」我故意往物质方面引导。
「不是那些…」苏晨摇摇头,脸更红了,眼神躲闪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那些…爸妈也会给…不够特别…」
「那…你想要什么特别的?」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苏晨深吸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了,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带着一种孤
注一掷的恳求:「姐…我要是能考进年级前一百名…你就…你就还像以前那样
…帮帮我…行吗?」他说「帮帮我」时,眼神意有所指地、飞快地瞟了一眼我的
手指,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虾。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一股羞愤和强烈的荒谬感涌上心头。他居然……居然
把这种事当成奖励提出来?!还是在被我严厉警告过之后!
「苏晨!你……」我下意识地想呵斥他,想提醒他我之前的警告。但话到嘴
边,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混合着渴望、紧张和一丝脆弱的神情,看着他眼
下明显的疲惫乌青,那句「我的弟弟我不宠谁宠呢」的藤蔓,又悄无声息地缠绕
上来。
愤怒和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我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初中时帮他的一幕幕——
他无助的样子,他舒服的呻吟,他依赖的眼神……还有那句「最后一次」的警告。
是啊,以前也帮过那么多次了……现在他压力这么大,只是想用这个作为动力
……而且,只是前一百名……只是像以前那样「帮帮忙」……似乎……也不是完
全不能接受?毕竟,这能激励他学习……只要他考得好,爸妈也开心……只要控
制在「前一百」这个范围内,不涉及更过分的……是不是……可以把它当成一种
……特殊的、无奈的激励手段?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念头像藤蔓上的毒花,带着自我安慰的香气,在我心里悄然绽放,瞬间
压倒了最初的愤怒和羞耻。
我沉默着,没有立刻发作,只是脸色变幻不定,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内
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拉锯战:理智在尖叫着危险和荒唐,而那份根深蒂固的「宠弟」
心态和对弟弟压力的心疼,却在为这个「奖励」寻找着合理的借口。
苏晨紧张地看着我,大气不敢出,眼神里充满了忐忑和期待。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才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认命般
的妥协和无奈:「……前一百名……就……就一次……像以前那样……而且,这
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能再提这种要求!听到没有?」
苏晨的眼睛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他用力点头,像小鸡啄米,声
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听到了!姐!我保证!我一定拼命学!考进前一百!
谢谢姐!你最好!」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之前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充满
了斗志。
看着他瞬间被点燃的样子,我心里那点不安和羞耻,似乎也被一种「为了他
好」的自我安慰暂时压了下去。只是帮他一次……为了他的学习……应该……没
关系吧?
第二章:无声的藤蔓与百名的门槛
(一)新程的号角与无声的羁绊
九月的风,带着初秋特有的微凉与干燥,卷起一中校园里新落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崭新的蓝白校服上。苏晨,我的弟弟,就站在这片翻飞的落叶中。他身姿挺拔,像一株在夏日里疯长、终于开始展露棱角的白杨,宽大的校服套在他日渐宽阔的肩膀上,竟也显出几分少年人的利落。他背着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书包,里面装满了新发的课本、练习册,还有爸妈塞进去的、他其实并不太需要的零食。
“姐,我进去了。”他回头,朝我挥了挥手,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试图掩盖眼底深处那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茫然。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那眼神,像初离巢穴的幼鸟,带着对外界的向往,又藏着对熟悉温暖的依恋。
“嗯,去吧。记得按时吃饭,晚上别熬太晚。”我点点头,声音尽量平稳,指尖却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看着他转身,汇入同样穿着蓝白校服、熙熙攘攘的新生人流,那抹挺拔的身影很快被淹没,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最终消失在宿舍楼的入口。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扯了一下,空落落的,混杂着骄傲、担忧,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抽离了什么的酸涩感。
他开始了全新的住校生活。规律的作息像无形的枷锁,六点刺耳的起床铃,深夜十一点强制熄灯的黑暗;繁重的课业如同汹涌的潮水,每一科都像开了倍速,笔记永远跟不上老师的语速,作业堆积如山,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无形的竞争压力更是弥漫在空气里,每一次小测、每一次课堂提问,都像一场无声的较量,排名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周末,成了他短暂回归温暖巢穴的喘息时刻。周五傍晚,当门锁转动,他带着一身风尘和淡淡的汗味出现在门口时,家里的空气仿佛都鲜活了几分。
“晨晨回来啦!”妈妈叶婉总是第一个迎上去,接过他肩上的书包,那分量让她微微蹙眉,“哎哟,这么沉!快洗手吃饭,妈炖了你爱喝的玉米排骨汤。”
饭桌上,暖黄的灯光下,氤氲着饭菜的香气。爸妈的关心像涓涓细流,温柔地包裹着他。
“晨晨,食堂吃得惯吗?油水够不够?要不要妈给你带点酱菜或者肉酱去?”妈妈一边给他碗里堆小山似的夹着排骨和青菜,一边柔声细问,目光在他明显清瘦了些的脸颊上流连。
苏晨埋头扒着饭,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含糊地应着:“还行,就是味道……淡了点,没妈做的好吃。”他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色,眼下的乌青像两团化不开的墨,连吃饭的动作都透着一股被抽干了力气的疲惫。
“学习压力大吧?”爸爸苏建国放下筷子,沉稳地开口,眼神里是深切的关切,却努力维持着父亲的冷静,“刚上高中,节奏快,不适应很正常。别给自己太大负担,尽力就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拍了拍苏晨的肩膀,那力道带着安抚,也带着沉甸甸的期望。
“嗯,知道了爸。”苏晨点点头,继续埋头对付碗里的饭菜。然而,就在他抬起头的瞬间,他的目光却像带着小钩子,飞快地、带着点隐秘的期待,精准地掠过我,停留了不到半秒,又迅速垂下。那眼神,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底漾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
我知道,他在无声地提醒那个悬在我们之间的、只有我们两人知晓的约定——年级前一百名。这个目标,像一道无形的门槛,不仅横亘在他面前,成为他拼命追赶的方向,也悄然缠绕在我心头,与我心底那份根深蒂固的、名为“姐姐”的藤蔓,无声地纠缠、生长。它不再仅仅是一个激励,更像一个沉重的承诺,一个即将兑现的、带着禁忌温度的“奖励”。
“姐,你最近工作还顺利吗?那个……商业街的设计图弄完了吗?”他忽然转向我,语气刻意放得轻松随意,仿佛只是寻常的寒暄。但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点燃的星火,里面跳跃着只有我能读懂的、赤裸裸的渴望和试探。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烫。迎着他灼热的目光,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嗯,还行,主体框架确定了,就是细节修改比较磨人,画图费神。” 指尖在桌下无意识地蜷缩,那些被刻意尘封在记忆角落的、关于“帮忙”的隐秘画面,竟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涟漪,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度。
我的弟弟……他想要的,从来就不只是口头上的关心。他想要那个“奖励”。这个认知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头,带来一阵阵微麻的悸动。
(二) 学海沉浮与无声的注视
高中的强度,像一记毫无预兆的重拳,狠狠砸在苏晨身上,也清晰地传递回这个家。周末带回来的,不再是游戏机和零食,而是沉甸甸的、仿佛永远也做不完的试卷和练习册。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房门紧闭,一坐就是大半天。只有吃饭时,他才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出来,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倦怠和焦虑,像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
他瘦了。原本还有些圆润的脸颊线条变得清晰硬朗,下颌线也显出了棱角。眼下的乌青越来越深,像两团顽固的淤痕,诉说着无数个挑灯夜战的夜晚。原本清亮的嗓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是长时间背诵和思考留下的痕迹。他吃饭的速度很快,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一项任务,眼神常常放空,思绪似乎还停留在那些复杂的公式和拗口的古文里。
爸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妈妈变着花样炖汤,党参黄芪炖鸡、天麻鱼头汤、莲藕排骨汤……厨房里总是弥漫着浓郁的药材和肉香。她小心翼翼地劝:“晨晨,喝点汤补补,学习再忙也要注意身体。”爸爸则沉稳地叮嘱:“别熬太晚,效率比时间更重要。劳逸结合。”他们的关心像温暖的毯子,却不敢过多地覆盖上去,生怕打扰了他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
而我,似乎成了他唯一愿意短暂卸下盔甲、透一口气的港湾。在他那方小小的、被书本试卷淹没的天地里,我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定位——一个无声的陪伴者和观察者。
当他做题做到抓狂,烦躁地抓乱了一头原本柔顺的黑发,像只炸毛的小狮子,对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演算发出压抑的低吼时,我会适时地端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进去,轻轻放在他堆满书本的桌角。“歇会儿,喝口水润润嗓子。”我的声音总是放得极柔,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疼惜。他有时会头也不抬地“嗯”一声,有时会从题海中短暂抽离,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我一眼,那眼神里带着疲惫的依赖,哑声说一句:“谢谢姐。” 这一眼,这一句,都像投入我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更深的心疼。
当他对着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压轴题眉头紧锁,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拉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濒临放弃的焦躁气息时,我会放下手中的画册,从飘窗上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微微俯身去看那道题。高中的知识对我这个早已投身建筑设计的人来说,早已是模糊的远山。但我能看懂他卡壳的地方,能感受到他思路的阻塞。我会试着用我能理解的方式,用最生活化的比喻,给他一点小小的提示:“你看这个函数图像,像不像你上次玩的那个过山车模型?最高点在这里,然后俯冲下去……” 或者,当我完全无能为力时,我就只是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的飘窗上,重新捧起画册,目光却常常越过书页,落在他紧锁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上。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书页翻动的哗啦声,以及我们两人交织的、轻微而规律的呼吸声。这种无声的陪伴,像一剂温和的镇定剂,奇异地能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重新投入战斗。
然而,这种陪伴,在温馨的表象下,却也悄然滋生着无声的张力。我能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属于青春期男孩的、蓬勃而充满侵略性的生命力。那是一种混合着汗味、洗衣液清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阳光晒过青草般干净又充满力量的气息。当他因为久坐而起身活动筋骨,伸个懒腰,宽松的家居裤随着动作不经意地勾勒出他下身日渐饱满、充满力量感的轮廓时,我的目光会像被无形的火焰烫到,瞬间移开,心却不受控制地漏跳一拍,一股热意悄然爬上耳根。那个地方……那个曾经在我手中变得滚烫、坚硬、充满生命力,最终喷射出浓稠液体的地方……它就那样坦然地存在着,在宽松的布料下无声地宣告着一个男孩向男人的蜕变,提醒着我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带着禁忌温度的亲密。
那份想要“宠他”、想要“护他”、想要为他分担一切的心意,像无声的藤蔓,在日复一日的注视和心疼中,悄然滋长,缠绕着越来越深的担忧与怜惜,也缠绕着一种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悸动。
好几次,当他因为连续熬夜和高度集中的思考而耗尽最后一丝精力,终于支撑不住,伏在堆满书本的桌面上沉沉睡去时,我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台灯柔和的光线勾勒着他年轻而疲惫的侧脸线条,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扇形的阴影,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完全舒展,仿佛连梦境里也充斥着未解的难题。他的嘴唇微微张着,发出均匀却带着沉重感的呼吸声,像一只累极了的小兽。
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近乎酸楚的冲动。想伸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想摸摸他柔软的黑发,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甚至……想用以前那种最直接、最亲密的方式,帮他释放掉那些积压在身体里、让他连睡梦中都无法真正安宁的压力和躁动。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上悄然绽放的毒花,带着诱人而危险的香气。
我的指尖会无意识地蜷缩、摩挲,仿佛在回忆某种熟悉的触感。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被刻意尘封的、带着潮湿暖意的隐秘片段:
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抖,喉结随着我的动作上下滚动,从鼻腔深处溢出像小兽呜咽般舒服的、压抑的鼻音。“嗯…姐……”
他身体绷紧的瞬间,脚趾无意识地蜷起,脚背弓起优美的弧度,腰腹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在我手中达到顶点时,那声短促的、带着哭腔的、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的满足叹息。“啊——!”
他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瘫软下来,重重地陷进椅背或床铺里,脸上是一种极致释放后的空白和茫然,紧接着是对我全然的、毫无保留的依赖,像一只终于找到港湾、卸下所有防备的小船,会用汗湿的额头蹭蹭我的手臂。
还有……指尖残留的记忆里,那年轻生命体惊人的热度,坚硬中带着韧性的触感,皮肤下奔涌的血流带来的细微搏动,以及顶端那湿润滑腻的、带着独特气味的液体……
这些画面带着禁忌的魔力,像电流般瞬间窜过我的四肢百骸,让心跳骤然失序,脸颊滚烫,一股陌生的热流在小腹深处悄然涌动。我的手指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那种让他最舒服、最快达到顶点的节奏和技巧—— 开始时带着安抚性质的缓慢套弄,掌心感受着他逐渐苏醒的硬度和热度,观察着他呼吸的细微变化;当他呼吸变得粗重急促,鼻音加重,身体开始无意识地微微挺动时,便逐渐加快速度,加重揉按的力道,用拇指带着薄茧的指腹,或轻或重地刮蹭、揉按顶端最敏感的冠状沟和马眼;在他身体绷紧如拉满的弓弦,脚趾死死蜷缩,喉间发出濒临崩溃的呜咽,即将被推上巅峰的刹那,再猛地加速、用力,用整个手掌包裹着,给予最强烈的刺激,将他彻底推入那灭顶的、颤抖的释放浪潮……
“唔……” 睡梦中的苏晨忽然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点痛苦的呓语,身体不安地动了一下,眉头锁得更紧。
这声轻响像一道冰冷的警钟,瞬间在我滚烫的思绪中炸响!我猛地后退一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破肋骨!苏晚!你在想什么?!你疯了吗?! 巨大的羞耻感和排山倒海般的罪恶感瞬间将我淹没,像冰冷的潮水,浇熄了所有不该有的燥热。我几乎是仓皇地、狼狈地逃离了他的房间,反手轻轻带上门,背靠着冰凉坚硬的门板,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息,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脏,试图用冰冷的门板温度冷却自己发烫的脸颊和混乱的思绪。不行!绝对不行!他这么拼命是为了学习,是为了未来!我不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用那种方式“宠”他了!那只会害了他! 那份源于心疼的、带着扭曲温度的冲动,被我用尽全身力气强行按捺下去,却在心底留下了更深的烙印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
(三) 月考的阴霾与无声的支撑
第一次月考,像一场毫无征兆的暴风雪,席卷而来,瞬间冻结了家里刚刚因为苏晨适应住校生活而升起的些许暖意。
成绩公布的那个周五傍晚,苏晨回来的格外晚。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灯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当他推开门时,屋内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映照出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嘴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连换鞋的动作都显得异常迟缓沉重。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晨晨,回来啦?饿了吧?快洗手吃饭……”妈妈像往常一样迎上去,声音却在看到他脸色的瞬间戛然而止,担忧瞬间爬满了她的脸庞。“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苏晨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走到餐桌旁,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他拉开椅子坐下,依旧低着头,仿佛那张薄薄的纸有千斤重。过了好几秒,他才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将那张被汗水微微浸湿的纸,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重,推到了桌子中央。
“……158名。”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摩擦过粗粝的木头,几乎轻不可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158?”爸爸苏建国立刻拿起那张成绩单,凑到灯光下,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他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数字和排名,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科的成绩。“语文105,数学92,英语118……物理78,化学85……”他低声念着,每念一科,眉头就锁紧一分。“一中藏龙卧虎,这个名次……”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叹了口气,“不算垫底,但也……不太理想。”他放下成绩单,看向垂着头的苏晨,努力让语气显得沉稳而充满力量,“别灰心,儿子!刚上高中,不适应太正常了。找出问题所在,是知识点没掌握,还是考试策略不对?下次再来!一次考试代表不了什么!”他伸出手,想拍拍苏晨的肩膀给予鼓励。
“嗯。”苏晨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单音节的回应,像受伤小兽的呜咽。他始终没有抬头,只是机械地拿起筷子,开始扒拉碗里的米饭,仿佛那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他吃得很快,很用力,却食不知味,眼神空洞地盯着桌面,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挫败和阴郁之中。匆匆扒完半碗饭,他像逃也似的站起身,哑声说了句“我吃饱了”,便径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咔哒”一声关上了门。那扇紧闭的房门,像一道沉重的闸,隔开了他与外界所有的联系,也隔断了他眼中最后一丝光亮。
客厅里陷入一片压抑的沉默。妈妈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圈微微发红,无声地叹了口气,开始收拾碗筷。爸爸坐在沙发上,拿着那张成绩单反复看着,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显然也在为儿子的状态忧心忡忡。
夜色渐深,窗外的虫鸣声显得格外清晰。我热了一杯牛奶,站在苏晨的房门外,犹豫了片刻,才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沙哑的、带着浓浓倦意的:“……进来。”
我推开门。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光线勉强照亮书桌的一角。苏晨没有坐在书桌前,而是背对着门,蜷缩在飘窗上,下巴搁在膝盖上,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他的背影在昏暗中显得异常单薄和僵硬,透着一股浓重的孤寂和落寞。书桌上,摊开着他那张布满红叉的数学试卷,刺眼的分数像一道道嘲讽的鞭痕。
“喝点牛奶吧,助眠。”我把温热的杯子轻轻放在书桌上,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动,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房间里只剩下他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仿佛凝固了。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应时,他突然猛地转过身!
台灯的光线照亮了他的脸。他的眼睛通红,像困在陷阱里绝望挣扎的野兽,布满了骇人的血丝!那里面不再是空洞,而是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挫败、委屈、不甘和自我厌弃!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颤抖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情绪而撕裂般沙哑:
“姐!”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158名!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每天……每天六点不到就起来背单词,晚上熄灯了还打着手电看书……我拼了命地学!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为什么还是这么差?!”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像受伤的小兽在深夜的荒野里发出无助的哀鸣,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痛苦,看着他脸上滚落的、滚烫的泪水,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撕扯!那份“心疼他”的藤蔓瞬间疯长,缠绕着我的理智,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不许胡说!”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半跪在他蜷缩的飘窗前,双手用力地、紧紧地抓住他冰凉且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我的声音带着我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急切,想要立刻驱散他眼中的阴霾,“你才刚上高中!这才第一次月考!不适应太正常了!你看你多努力!你的努力姐都看在眼里!每天那么早起,那么晚睡,周末回来也一刻不停……这些努力不会白费的!” 我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盲目的、不容置疑的鼓励,仿佛要用我的信念去点燃他熄灭的希望,“这次不行,下次一定行!姐相信你!你那么聪明,那么要强,你一定能进前一百!一定能!” 我用力地握紧他的手,仿佛要将我所有的信心和力量都传递给他,想要抚平他此刻所有的痛苦。
“真的吗?姐?” 他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脆弱和深深的不确定,像在暴风雨中漂泊的小船,终于看到了一丝微弱的灯塔光芒,带着全然的依赖和希冀,死死地抓住了我这根“救命稻草”。
“当然是真的!” 我用力地点头,眼神坚定地回望着他,用最肯定的语气重复着,“只要你继续努力,不放弃,姐相信你肯定能行!一定能考进前一百!” 我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他脸颊上冰凉的泪痕,动作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母性的温柔。
他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在我脸上逡巡,似乎在努力分辨我话里的每一个字,确认其中的真诚。然后,他眼中的脆弱和绝望,像退潮般缓缓褪去,被一种更深沉、更执拗的东西取代——那是一种被重新点燃的、混合着不甘和倔强的火焰。他反手用力地、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指尖依旧冰凉,却带着一种全然的、孤注一掷的依赖和信任。“嗯!姐,我听你的!” 他用力地点头,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丝力量,眼神重新燃起了那种我熟悉的、不肯服输的光芒,“我下次一定考好!一定!”
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看着他因为我的肯定而挺直了些许的脊背,那份“宠他”、“护他”带来的巨大满足感和责任感,暂时压过了心底深处那份复杂的、带着禁忌阴影的悸动。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将牛奶杯塞进他手里:“把牛奶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他捧着温热的牛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像一只终于得到安抚的小兽。昏黄的灯光下,他通红的眼眶和残留的泪痕,让他看起来格外脆弱,也格外依赖。这份依赖,像藤蔓上最坚韧的根须,深深扎进我的心里。
(四) 奋起的执念与无声的靠近
那次月考失利,像一剂苦涩却强效的猛药,狠狠地刺激了苏晨。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倔强被彻底激发出来。他不再是那个带着茫然和疲惫适应新环境的少年,而是变成了一匹不知疲倦、目标明确的骏马,将所有的不甘、委屈和那份对“奖励”的隐秘渴望,都化作了近乎燃烧生命般的学习动力。
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在学校里,他主动找各科老师开小灶,利用午休和课间时间追着老师问问题,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老师的解题思路和拓展知识点。他加入了年级里最顶尖的数学和物理学习小组,那里聚集着真正的学霸,讨论的问题常常让他绞尽脑汁,但他咬着牙坚持,像海绵一样吸收着。宿舍晚上十一点强制熄灯后,他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就着那微弱的光线,继续啃着艰涩的习题集和英语单词书,常常熬到凌晨一两点。周末回家,他带回来的试卷和错题本越来越厚,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连吃饭都显得匆匆忙忙,仿佛多浪费一分钟都是罪过。
肉眼可见的,他瘦了。原本开始显出棱角的脸颊,颧骨更加明显,眼下的乌青浓得像是被人打了两拳,嘴唇也因为缺乏休息和饮水而时常干裂。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双眼睛。里面的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纯粹、更加明亮,那是一种摒弃了所有杂念、只剩下对目标孤注一掷的执念光芒。那光芒里,有对知识的渴求,有对排名的征服欲,也清晰地映照着……那个只有我们两人知晓的约定。
第二次月考,他像一匹冲出起跑线的黑马,成绩单上的数字带来了惊喜——132名! 进步了整整26名!
第三次月考,他更是势如破竹,排名再次大幅跃升——115名! 距离那个梦寐以求的“前一百”,仅仅一步之遥!
每一次进步,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家里激起巨大的喜悦涟漪。爸妈脸上的愁云终于散开,笑容重新回到他们脸上。饭桌上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妈妈炖汤时哼起了小曲,爸爸看新闻时也会偶尔点评几句,不再总是忧心忡忡地看着苏晨紧闭的房门。
苏晨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那笑容里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骄傲和一种……心照不宣的、看向我时格外明亮的期待。115名!那个目标,那个“奖励”,仿佛已经触手可及!他看向我的眼神,像暗夜里最亮的星辰,里面燃烧着纯粹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期中考试,作为高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考,像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眼前。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家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味。晚饭后,爸妈在客厅低声讨论着工作上的事情,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打扰了即将面临大战的儿子。
苏晨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钻回房间。他默默地收拾好碗筷,跟着我进了厨房。
“姐,我帮你洗碗。”他声音有些低哑,带着熬夜后特有的疲惫感,却主动挽起了袖子,站到水池边,拿起油腻的盘子开始冲洗。哗哗的水流声在狭小的厨房里回荡。
“不用,你看会儿电视放松下,或者回房再看看书。”我试图推开他,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心里一阵揪紧。
“没事,活动活动,坐了一天了。”他坚持着,动作有些笨拙却认真,水流冲溅起细小的水珠,沾湿了他一小片校服袖子。
狭小的厨房空间,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更加逼仄。我们并排站着,手臂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每一次轻微的、无意的触碰,都像带着微弱的电流,让我身体微微一僵。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淡淡汗味、洗衣液清香和一种属于年轻男孩特有的、干净又充满蓬勃生命力的气息。这气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都要……具有存在感。
“姐……”他忽然开口,声音在水流的哗哗声中显得有些闷,像是鼓足了勇气,“……快考试了。”
“嗯,放轻松,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最近进步很大,正常发挥就好。”我低着头,用力擦拭着已经光洁的灶台,指尖却莫名地有些冰凉。
“我……我知道。”他侧过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是熟悉的、近乎执拗的倔强,但更深层,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期待,“我……我会拼尽全力的。为了……那个目标。”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几乎被水声淹没,但我的耳朵却像被针扎了一下,瞬间捕捉到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指的是前一百名,以及……那个悬在我们之间、带着禁忌温度的约定。厨房里温暖的灯光,此刻却让我感到一丝燥热。
“嗯,尽力就好,别太勉强自己。”我含糊地应着,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腔。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我侧脸上,带着探究和一种隐秘的灼热。
他沉默了一会儿,只有水流冲刷盘子的声音在持续。厨房里弥漫着洗洁精的柠檬清香,却无法驱散那份无形的张力。然后,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难以启齿的羞赧和不易察觉的委屈:“姐……我……我最近……晚上……总是睡不好……脑子里乱糟糟的,不是题就是……就是……”他顿住了,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像熟透的虾子,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声音细若蚊呐,“……有点……难受……那里……涨涨的……睡不着……” 他没说具体哪里难受,但那通红的耳根、躲闪的眼神和含糊其辞的“涨涨的”,已经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心底那个装着禁忌记忆的潘多拉魔盒。
我的动作彻底僵住了。又是这种话……又是这种带着赤裸裸暗示的求助。看着他疲惫的侧脸,感受着他话语里那份不安、羞耻和那点小心翼翼的、全然的依赖,那份“心疼他”的藤蔓又开始疯狂地缠绕上来,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的弟弟……他压力这么大,这么难受……连身体都在承受着煎熬……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喉咙——“要不要姐……” 后面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我的指尖甚至无意识地微微抬起,仿佛已经回忆起了那熟悉的形状和触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晚晚,厨房垃圾好像满了,记得待会儿拿出去哦。”妈妈温和的声音伴随着走近的脚步声从客厅门口传来,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厨房里令人窒息的暧昧和我的混乱!
我像被从一场迷梦中惊醒,猛地回过神,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破胸膛!立刻扬声应道:“知道了妈!这就弄!” 然后迅速转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对苏晨说:“你……你快去休息吧,别弄了,这里我来收拾就行!” 我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苏晨看着我,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像被浇灭的烛火,闪过一丝清晰的失落和受伤。但他很快又低下头,恢复了那种一贯的、在姐姐面前听话的、带着点委屈的乖巧模样。“哦,好。”他低声应着,放下手中还在滴水的盘子,胡乱地在毛巾上擦了擦手,默默地转身离开了厨房。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肩膀微微垮着,透着一股浓浓的落寞和失望。
看着他消失在厨房门口的背影,我靠在冰冷的冰箱门上,长长地、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浑身都有些脱力。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混杂在一起,辨不出滋味。差一点……差一点我就……那份想要“满足他”、“让他舒服”的本能,在面对他的疲惫、他的依赖和他那点小心翼翼的请求时,总是如此强大,如此难以抗拒。冰箱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我混乱的思绪稍稍冷却。我用力甩了甩头,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强行驱散,开始机械地收拾厨房。水龙头的水流声依旧哗哗作响,却再也冲不散心底那份沉甸甸的复杂。
(五) 无声的鏖战与无声的妥协
期中考试,终于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拉开了帷幕。整整两天,家里安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爸妈走路都踮着脚尖,说话也压低了声音,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了最低,生怕制造出任何一丝噪音,惊扰了正在考场上奋笔疾书的儿子。
苏晨考完回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戴着一张精心打磨过的、平静无波的面具。他沉默地吃饭,沉默地回到房间,或者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发呆。问他考得怎么样,他也只是简单地回答“还行”、“就那样”,眼神深处却极力压抑着如同暗流般汹涌的紧张和期待。那是一种混合着对未知结果的忐忑、对付出是否得到回报的焦虑,以及对那个“奖励”能否兑现的深切渴望。我能感觉到他平静外表下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爸妈小心翼翼地不去追问,只是把更深的担忧藏在眼底,用更丰盛的饭菜和更轻柔的关怀包裹着他。而我,看着他沉默的、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的背影,那份“心疼”和随之而来的、对“约定”的复杂情绪,在心中无声地翻涌、发酵,像一坛不断膨胀的酒,几乎要撑破我的胸腔。他这么努力,这么拼命,瘦了那么多,熬了那么多夜……如果……如果他真的做到了……我该怎么办?那个承诺…… 拒绝的念头刚升起,就会被他疲惫的身影和依赖的眼神击碎。答应的后果……却又让我不寒而栗。这种两难的煎熬,随着考试结束、成绩公布日期的临近,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
终于,到了宣判的日子——期中考试成绩公布日。
那天下午,我特意请了假,提前回到了家。屋子里静悄悄的,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大片大片温暖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我坐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手里无意识地翻着一本建筑设计的杂志,精美的图片和复杂的线条在眼前晃动,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墙上挂钟的秒针走动时发出的“滴答、滴答”声,和我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交织成一首令人心慌意乱的交响曲。
我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浇灭心底的燥热。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小区里嬉戏的孩童和悠闲散步的老人,他们的轻松惬意与我内心的兵荒马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又坐回沙发,拿起杂志,强迫自己去看那些设计图,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墙上的挂钟。三点十分……三点半……四点……距离他平时放学的时间越来越近。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像一道惊雷,骤然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握着水杯的手指猛地收紧,冰凉的杯壁也无法抑制指尖的颤抖。
门,被缓缓推开。苏晨背着那个熟悉的、沉甸甸的书包,低着头走了进来。他换鞋的动作很慢,很轻,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带着一种异样的沉重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绷感。
当他终于换好鞋,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客厅,与我对上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狂喜,也没有沮丧,他的脸上是一种近乎空白的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但那双眼睛,那双我从小看到大的、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像蕴藏着两团在冰层下熊熊燃烧的火焰,穿透了那层平静的伪装,直直地、带着一种无声的、却无比强烈的……期待、询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强行压抑的紧张。
他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有。只是默默地、一步一步地走到茶几前。他的脚步很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仪式感。他卸下肩上的书包,拉开拉链,动作有些迟缓,手指似乎带着微微的、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在书包里摸索着,然后,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又像交出一份决定命运的答卷,他拿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边角都一丝不苟的纸。
他抬起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期待,有紧张,有全然的信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然后,他微微倾身,极其郑重地、轻轻地、将那张承载了太多重量的纸,放在了我面前的、光洁如镜的玻璃茶几上。
纸张落在冰冷的玻璃上,发出轻微却无比清晰的一声“嗒”。
我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磁石牢牢吸住,死死地钉在那张薄薄的纸上。呼吸仿佛在那一刻彻底停滞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指尖冰凉,带着无法抑制的轻微颤抖。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时间仿佛凝固了。过了好几秒,我才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微凉的纸张,然后,一点一点地,将它打开。
白纸黑字,清晰得刺眼,像烙印般灼烧着我的视网膜:
姓名:苏晨
班级:高一(7)班
期中考试年级排名:98
98名!
他做到了!他真的考进了前一百名!而且不是擦边,是稳稳地站在了前一百的队列里!
巨大的冲击像海啸般瞬间席卷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没有想象中的恐慌尖叫,也没有愤怒的斥责,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沉重的、带着铁锈味的无奈感,瞬间弥漫了整个胸腔,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他付出了那么多……熬了那么多夜,瘦了那么多,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他想要的……仅仅就是这个……这个我亲手承诺的、带着禁忌温度的“奖励”……
我几乎是机械地抬起头,目光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苏晨依旧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像一尊等待审判的雕塑。他脸上那层平静的伪装,在我抬头的瞬间,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巨大喜悦、如释重负、以及……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的恳求。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揉碎的星子,璀璨夺目,却又在璀璨的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害怕被拒绝的脆弱。他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嘴唇微微抿着,下唇被牙齿无意识地咬出了一道浅浅的白痕,像个在老师面前等待表扬、又唯恐自己做得不够好的、无比听话又无比渴望得到肯定的孩子。
“姐……”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颤抖,不再是试探,更不是命令,而是带着全然的、毫无保留的依赖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恳求,“……我……我考到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确认这个事实,又像是在积蓄勇气,声音更轻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确认:“……98名。”
他向前挪了一小步,不再是充满压迫感的逼近,而是带着点怯生生的、试探性的靠近。他的眼神湿漉漉的,像蒙着一层清晨的薄雾,里面盛满了全然的信任和……对我那个“承诺”的、无限期待的光芒。那光芒如此纯粹,如此炽热,几乎要将我灼伤。
“……你……你答应过我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喉咙里,耳根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地绞着校服的下摆,将那平整的布料揉搓得皱巴巴的,像个做对了极其困难的事情、满心欢喜地来讨要心爱糖果、却又害怕大人突然反悔的、无比乖巧又无比忐忑的孩子。
看着他这副样子——这副我从小看到大的、刻在骨子里的样子,看着他眼中那纯粹的、不掺一丝杂质的喜悦和那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拒绝的卑微恳求,再想到他这段时间近乎自虐般的努力,想到他伏案苦读时清瘦的背影,想到他熬红的双眼和干裂的嘴唇,想到他月考失利时崩溃的眼泪……那份根植于血脉深处的、名为“姐姐”的本能,那份想要“宠他”、想要“满足他”、想要看他展露笑颜、想要抚平他所有委屈的冲动,像无声却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所有摇摇欲坠的、用理智和道德筑起的脆弱堤坝!
我的弟弟……我从小疼到大的弟弟……他那么乖,那么努力,他想要的……仅仅是我答应过他的东西……我怎么能……怎么能让他失望?怎么能看着他眼中的光芒熄灭?
拒绝的话,像沉重的石块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指责?埋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虚伪。是我自己亲口答应的。是我看着他拼命时,没有坚决地阻止。看着他此刻像只全心全意依赖着我、等待着唯一奖赏的小狗般的眼神,我心底深处,除了那份沉甸甸的、带着悲凉色彩的无奈,竟也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软、纵容,甚至是一丝扭曲的、被他这份全然的依赖所取悦的满足感。
我沉默着。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还在固执地、清晰地走着:“滴答……滴答……”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苏晨紧张地看着我,眼神里的期待和喜悦,随着我长久的沉默,渐渐被一丝不安和惶恐取代。他绞着衣角的手指更加用力,指节泛白,嘴唇抿得更紧,那湿漉漉的眼神里,甚至开始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窗外的阳光都偏移了角度,久到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跳动的声音。我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深深的疲惫,和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对那份“宠他”本能的、彻底的妥协:
“……去你房间。”
声音很轻,却像惊雷在寂静中炸开。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客厅通往父母房间的走廊,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把门关好。”
苏晨的眼睛,在听到我声音的瞬间,猛地睁大了!那里面先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接着,难以置信的、璀璨夺目的光芒瞬间爆发出来!那光芒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像夜空中最绚烂的烟花骤然绽放,里面盛满了全然的、巨大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悦和满足!他用力地、像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着头,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甚至带着点傻气的、纯粹属于少年的笑容,仿佛在这一刻,他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最独一无二的宝物,所有的辛苦和付出都得到了最完美的回报!
“嗯!姐!我这就去!”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拔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和雀跃,像一只终于被解开了绳索、重获自由的快乐小鹿,几乎是蹦跳着、脚步轻快地冲向自己的房间。跑到门口时,他还不忘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轻轻地将房门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仿佛在完成一个无比神圣的仪式。
那一声轻响,像最后的审判锤落下。
我依旧坐在沙发上,身体僵硬,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指尖冰凉,残留着玻璃杯的寒意。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沉甸甸地、满满当当地填满了,那是一种混合着无奈、纵容、悲凉,甚至还有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即将踏入禁忌之地的战栗的温柔。目光空洞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隔绝了内外世界的房门,久久没有动弹。
终究……还是没能拒绝他。
那份无声的藤蔓,名为“姐姐”的藤蔓,终究还是带着我,一步步走向了那个由我自己亲手埋下的、危险的约定之地。
(第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