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寰

  “我永远爱着的你,近来一切都还过得好吗?”一年过六旬的花甲老人以仓遒雄劲的口吻向我问道。从他泛白的双鬓和已显褶皱的肌肤,你亦不难从他身上看到在饱经沧桑后流露出的安然淡定。他仍满脸关切之意的叙说着:“看着你每天都开心快乐,我心已就无所挂忧了,因为你的存在是我骄傲在延续的源泉。同时也让我看到了成长中的生命一次次在奇迹中被燃点后迸发出的无限活力与豪迈的激情。”语毕后,带着对前景的一片茫然,又对照了下现在浑浑噩噩的自己,顿感愧不成声。正当还沉侵在对照和反思中时,下意识晃过神来,张望四周却没了老者的踪影。
  孩童,中年,老者的身影在视野里已渐行渐远。但孩提时的无忧和纯真,垂鬓时的轻狂和懵懂,不惑时的殷勤和稳重,花甲时的辞隐和淡然四幕剪影却历历在目。今在阅过淡描了一生一世的画卷后,公义之前又能扪心自问无愧于己,无愧于人呢。
  
  篇五:是谁,摆渡这沧桑尘寰
  太多的伤,难诉衷肠,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许嵩《庐州月》
  黄昏在人影攒动中渐渐消退,木叶不忍秋风的呼唤掉落纷飞,丛深处,蛩声唧唧。那抹残月,倾尽余辉,然晓风似不知寄宿何方,寂寞了夜归人的步伐。不曾想,孤单就像连锁反应,杯盏里的金颜玉液,不知何时,已散尽了温度。
  曾经以为,虔诚的供养,即可换来今生的安逸;曾经以为,虔敬的祭拜,即可换回今世的祥和。可谁又能左右,红尘岁月里,荆棘丛生?那一道道难以诉说的伤痕,那一夜夜疲倦难眠的黑眼圈,似乎唯有自己是最后的渡口。风过,纷飞了落英,也凌乱了容颜;雨落,泥泞了巷陌,亦淋染了心情。
  那时,爱未烬;那夜,更逗留。你决绝的转身,给无尽的烟雨夜,留下了孤独的影,和破碎的心。你一世英名,亦经不起,春归去的流水落花;你一生戎马,仍看不破,阑珊灯火处的情愫。岁月!爱情?十指相扣,有时,却怎么也扣不住天长地久。如果这就是爱情,我不懂得,是沉默,还是要痛哭。
  曾经,一度地问自己,走过,笑过,哭过,路在何方?回忆已经走投无路。寻你,望断天涯;等你,地老天荒。或许遗憾是年轻的专有附属品,因我们指尖划过的故事太多太多,那纸空白也就千疮百孔,残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