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而发出低低的哀求声:「痛…痛死了…渴…渴死了…求求你…快些吧…我受不
了了」监刑官的喝问声,她似乎听不到了。她已说服了自已,没有退路,没有任
何可以摆脱痛苦的途径,只能耐心等死,死,也快了,快了……活剥人皮用了两
个多时辰,午时后,这位青年女英雄的浑身皮肤几乎都已剥下了,钉在刑架上的
周玉燕。全身皮肤只留下了头脸颈部,双手和双足。其余各处都成了可怖的鲜红
色创口和不断抽搐的肌肉。那张原来秀美又带英气的脸,也已痛得变了样。明亮
的眼睛失了神,再也睁不开了。只有呼吸时胸腹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那边陈剥皮正忙着,把后半身的皮片也贴上了蜡像,然后沿着创缘,细心地
用肉色丝线将前后身的皮片密密地缝上。果然,高手出细活。缝好后,那个年青
的健美肉体又在蜡像上完整地重建起来了。该高的地方高,该低的地方低,耸起
的乳房,平坦的腹部,圆润的双肩,修长的四肢,光滑的背脊,与刚钉上刑架时
的周玉燕一般无二。
这边,刑架上已剥了皮的太平军女将还在朔风中苦挨,监刑官还不放过她,
先是用盐水和烙铁折磨她,后来见她反应很少,干脆,整桶的盐水向赤裸裸的伤
口上浇。再后来,用铁夹夹住肌肉,一块一块地撕。将她结实的肌腱筋肉一条条
地扯下。剥皮抽筋的酷刑,真的全套地用在她身上了。她还没死,但已持续在昏
迷之中,当然更不可能招供了。
只是断断续续的发出近乎呓语的呻吟哀叫:「痛死了…快死了…死了…西王
妃…您保重…我去了…我什么都没说。」亏得她说的是湖南土话,声音又馍糊不
清,无人能听出她在讲什么了。洪宣娇看得心肝俱裂,也只有她才能忍得住。她
没发一声,只是两条泪线流下了那秀美坚强的面颊。
僧格林沁用酷刑活活折磨死了两名女将,还是没有逼出口供。行刑的惨酷和
这两个女子强忍剧痛的惨烈景象更加深了他的疑惑。如非这个女主将身分特殊,
而且关系着太平军的高度机密,怎么会有如此抵死不招的女子。但他也没时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