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病 》全本完结版


栓子娶周亞莉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她是同鄉,而且長得同周秀坤幾乎一模一樣,直到結婚後很多年,夫妻一起回鄉的時候,才知道周秀坤竟然是妻子的叔伯姑姑,但直到妻子因病去逝,栓子也一直沒有向她說起過自己見過周秀坤的事。

雖然十六歲就參加了革命,雖然一直在為黨的事業而出生入死地戰鬥,但一個人的時候,栓子心裡總是想著周秀坤身體,有時候是想像著她成了自己的妻子,跪在床上,作出狗撒尿的樣子把屁股撅給自己看,有的時候,又是她被綁在那破桌子上等著鋼刀落在脖子上。

從法場上看見了全過程的人們的議論中瞭解的情形也在他的幻想中,這些念頭一直到娶了妻子才稍有所緩解。

他有時候很想讓妻子也擺出那樣的姿勢給自己看,但妻子是個十分傳統的賢妻良母,決不肯那樣作,甚至不肯讓他看她的身體,連睡覺也一定要先進被窩兒才脫衣服。

時間長了,對周秀坤的那種幻想便重新浮上心頭,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只不過因為已經知道了男女之事,在對周秀坤的幻想中又多了她被男人性器官插入的景象。

栓子對周秀坤受辱時的情況有著濃厚的興趣,他常常在想,周秀坤在被強行脫去衣服,分開雙腿,人生第一次被異性查看生殖器的時候在想什麼?

當她眼睜睜看著敵人的陽具插向自己的陰戶,卻無法反抗的時候她又在想什麼?

她那個時候是什麼表現?

是哭?

是罵?

是尖叫?

還是面無表情?

甚至直到知道了周秀坤是妻子的長輩,那種幻想也沒有改變過。

自從參加了革命,接受了的教育,栓子就對自己當年看周秀坤殺頭時的興奮,以及後來對周秀刊的那種幻想有股強烈的負罪感,但這種負罪感卻無法讓他不去幻想

這種心理與生理上的強烈矛盾與衝突成了他的一塊心病,這心病跟了他一輩子。

儘管他在人前顯得十分快樂,一個人的時候,卻總是在這種矛盾中掙扎,有時甚至還會偷偷抽自己的耳光。

如今他快死了,他感到不能再受這種強烈的心理壓力的折磨,他決定要說出來,哪怕是被我罵得狗血噴頭,也能讓他安心一些。

我明白了,老蔡其實是在尋找一個懺悔的機會和一個聽他懺悔對象,我不能讓這樣一個善良的老人在沉重的心理重壓下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