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旧,做报关,在南沙自贸区混,不算暴富,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但是我还是忘不了红姐,还是每个星期四,我去她家,我们做爱。
红姐的肚脐也被开发出来了,据说那个人喜欢戳肚脐,把精液射到肠子堆里。
红姐说现在她的肥肠肯定全都包裹在酸臭精液里,洗都洗不掉了。
后来,红姐断了好几个月的联系。
回来的时候,红姐没了手——从肩膀往下,全没了。
被吃了。那个人说红姐的手臂这个时候最好吃——有点肥肉,却不破坏美感。
我想都没想,提了把刀子就想去杀人。
红姐拦着我。
那是个大官,非常非常大,大到在中央一台新闻联播里都能时不时看到。
红姐说出了那个人的身份。
红姐说我根本动不了他,反而会毁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美满的家庭。
我抱着红姐哭。
红姐还给我一截连骨肉——是他给她留作纪念的肉块,她要我吃了。
我一边哭,红姐一边指导我做——做了她最擅长的小炒肉。
放了面条,一起吃了。
我问红姐能不能跑,红姐说她跑了,我作为大家都知道的最亲爱的情人,一
定会被钉死,出事。
红姐要我等,一定要等。
她说人有命,天地轮回不饶人。
中国现在还是皇帝当家,人走茶凉,新皇上任,总会清理一批老人——她说
接下来这个皇帝很有想法,他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我等。
后来,东莞封城。
我知道,出事了。
于是我扔了车,翻下高速路,去到周边的村子里,花五百块钱打了个摩的,
摸进了城。
我去到红姐的房子,被封住了。
我跟警察说我是亲属,一时急,没带证件。后来几个邻居也来作证,那个警
察看我风尘仆仆一脸可怜,一开始以为我是个嫖客,义正言辞,后来我趴下、跪
下、磕头。
他勉强让我进去看一眼。
我才明白他其实也是好心。
客厅里有一个火炉——那是那个人烤红姐手臂专门留下的。
周边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