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悲伤的文章

  我有位同伴的方法很直接,一张一张在对方面前摆起厚厚一叠大钞,再一张张地往回抽。拿不几张,就会有脆弱的屈服的声音坚决地制止。
  浅夜时分的“金栈”临近打烊,“回家”的萨克斯风悠扬荡漾,门前车流人声,街灯迷离。霓虹依旧妖艳地卖弄着风情,楼影树荫间的守候,婆娑着别具幽情的内容。
  人的蜕变,有的大刀阔斧,显于形式;有的暗无声息,藏在实质;多数人多半兼而有之。
  我的美女同事租没租柜台遂成悬疑,从没见过她在此出没。忽然发现,不知何时,我已经开始忽略她,她和我之间不再会有任何尴尬,我的任何尴尬被她目击我都不会在意。原来我们一直是带着桎梏走路、生活的,一直是。只在某个瞬间,纯情时、强欲时,不顾一切、尽显真我?
  这种癫狂与荒诞,与其说是生理上的征伐,不如说更是心理上的鏖战。某个清醒的瞬间,也会被自己的丧心病狂吓得战栗,但这样的清醒毕竟不多,只是黎明来时短瞬的一段。
  乾说“官场、商场,人生就是市场,我就没遇到送不下的礼,只要你让他确信安全。”
  后来,乾携手联袂了“范思哲”专柜的女子柏灵去过马尔代夫。后来,我们渐渐厌倦了千篇一律的过程和万流归宗的结局。撇开低效的缓慢和乏味的重复,不知不觉,我们就疏远了“金栈”的衣香鬓影、意乱情迷。
  我们不去“金栈”,我们有更快更彻底的堕落——
  我确信酒精对乾的驾技丝毫无妨,无论摄入多少瓶啤酒,他座下红色的SUV都会平稳的行驶、精准的停置。我们有理由相信,生命和陪伴生命的浮躁永远漫长而凌乱。
  我们呼朋引伴的直奔歌厅,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在秦楼楚馆的环绕下,人自然属性中的丑恶,无比的淋漓直接。绽放在夜色下的白皙和丰腴,嚣张地繁荣着拿人钱财解人愁伤的行当。你要故作一本正经,那就偎红倚翠,暗流涌动地接受着脂粉馥郁的侵略,让歌声掩饰荷尔蒙在波澜不惊间挥霍;若你径直宣泄,那些狐媚的、柔腻的、陌生的专项从业者,就会甜甜的微笑,善解人意地穿透你的孤独。婀娜地引领你趟过幽暗趟过迷离,别有洞天的一扇门扉,缭乱出另一个世界。明码标价般,口袋的空虚和精神的空虚迅速就能配合默契、各取所需。